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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兹特克 —— 崇拜太阳与血的民族

马振骋

    中世纪时代,墨西哥中央高原小国林立,各自为政,类似古希腊的城邦。后来其中一个部族兹特克依靠战争和外交,在不到一世纪时间内结束了分割局面,建成庞大的帝国。

    1325年,据传说出于对神意的领会,在一头雄鹰停留在一棵仙人掌的地方,建立了永久居留地——台诺切提特兰,这就是今墨西哥城的前身。

    到了1519年,西班牙征服者利尔特斯率领一群冒险家军人,在墨西哥尤卡坦地区登陆,向西推进,到达台诺切提特兰,看到这已是世上数一数二拥有30万人口的大城市。全城呈正方形,主要街道又直又宽,许多都一面临水,河道纵横可行小舟,运河两旁树木成行。宫殿华丽,庭园精巧,几座神庙富丽堂皇,尤其大神庙美轮美奂,四周有高耸的围墙,墙内有40座塔楼,最高一座台阶达50级。金银器工艺、珠宝玉石加工,羽毛编织工艺都十分发达。科尔特斯上呈西班牙国王查理五世的奏扎中说:“这座城市那么雄伟美丽,我所说的话无法表达一半。城市面积比格拉纳达还大,城楼更坚固,居民、房屋也更多。”

    这是阿兹特克文明光辉的一面,还有骇人听闻的一面。阿兹特克人对时间存一种特殊的看法。起初是混沌未开,诸神在火前聚集,其中一神舍身向火扑去,变成了太阳,由此开始了人的纪元。时间轮替循环,周而复始。在这个纪元以前存在过四个太阳,也就是四个纪元,世界也曾经毁灭过四次。为了避免宇宙的灭亡,保证太阳天天从东方升起,阿兹特克人向神献出人体中最宝贵的东西——血。于是在人祭仪式,在祭祀中还有食人的习俗。

    据史料记载,为了纪念台诺切提特兰土神庙落成典礼,短短4天内杀死了8万左右人牲。准备献祭的都是战俘,从庙前广场四面八方排成长蛇阵,朝着中央祭台逶迤而来。主持祭礼的是国王和祭司,这是荣誉的圣职。他们亲自动手剖开人牲的胸膛,趁他半死不活的掏出跳动的心,又把人一推,尸体滚下台阶,五脏六腑满地都是,风一吹场上都是血腥膻味。

    也是这个1519年,按照阿兹特克的传奇历法,恰逢他们崇拜的羽蛇神魁扎尔科亚特尔52年一次的回归年。此前托西女神圣殿无端起火,湖里浊浪滚滚,一块巨石发声宣布蒙提祖马皇帝的末日,都被认为是不祥之兆。当阿兹行克人看到白皮肤、大胡子、穿铁甲的怪物从羽蛇神当年消失的东方出现,骑着从未见过的骏马,伸手抛出一团火光,根本不知道遇到的是神、是怪、还是人。

    欧洲人扩张与挤压,都是以武力为后盾,传播基督教义为理由。入侵者与原居民一旦兵戎相见,一切战争都是屠杀。科尔特斯的人在墨西哥横冲直撞,不到两三年工夫,把一个帝国彻底摧垮,阿兹特克人几乎被赶尽杀绝。

    两个文明激烈冲撞,历史又翻过了新的一页。这是人类命运的必然?宗教自由,人的尊严,这是后来才有的觉悟与认识,应该说不致再为进步与合作付出这样沉重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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